心大了,这个世界的烦恼就小了;心小了,这个世界的烦恼就大了;心无所住!

致妙清:于代码光影间观心,在数据洪流中悟常

11 07月
作者:妙清自牧|分类:工作|标签:生活 人生 工作
案头的服务器指示灯规律地闪烁着,像极了这周办公室里的节奏——全体职工都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闷里敲击键盘,代码运行的嗡鸣混着打印机的吞吐声,像一首失了调子的电子乐。每个人都像被数据流裹挟的字节,明明在奔涌,却看不清方向。作为信息科的一员,我们整日与代码、服务器、系统漏洞打交道,那些由0和1构成的世界,本该精准而高效,却不知为何,这周总透着股“万物皆寂寂,唯闻钟磬声”的滞涩。

周二的外出像是代码串里的一个意外变量。经领导点头,我们信息科三人组去草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帮忙录像——准确说,是协助他们调试远程诊疗系统的录播功能。春日的阳光透过车窗斜切进来,在同事的笔记本电脑上投下晃动的光斑,竟让人想起“草长莺飞二月天”的句子,只是此刻已近暮春,路边的蔷薇开得泼辣,倒有几分“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的意趣。卫生服务中心里很是热闹,我们背着调试设备穿过走廊时,正撞见医生通过我们科室搭建的远程系统,与三甲医院的专家讨论病历。电子屏上的医学影像清晰流转,旁边的护士正用平板登记患者信息,老式的病历架旁,新配的扫码枪闪着蓝光。

一位戴老花镜的大爷凑过来看我们调试设备,笑着说:“现在连看病都能跟千里外的医生说话啦?真是‘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哟。”他的话让我愣了愣。镜头里,我们编写的预约小程序正与手写的签到本共处一桌,患者指尖划过触摸屏的动作,和护士在纸质表格上打勾的手势,构成了奇妙的共生画面。这新旧交织的场景,忽然让人读懂了“趋势”二字的分量。它从不是凭空出现的惊雷,而是像“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在我们敲下的每一行代码、调试的每一次接口里慢慢渗透。那些办公室里的沉闷,或许正是旧有系统与新需求碰撞时的短暂卡顿。

然而生活从不会让顿悟持续太久。周三下午,我终究没按住心里的那团火。科主任因为一份系统运维报告里的图表配色问题在办公室里提高了声调,那些翻来覆去的指责像碎玻璃渣,扎破了我连日来为赶项目熬出的疲惫。“您这是舍本逐末!”话出口的瞬间,空气都凝固了。主任愣住的表情,同事们默默敲击键盘的手,还有我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构成了一幅难堪的画面。

下班后,我在机房旁的楼梯间坐了很久。服务器的散热风扇嗡嗡作响,像是在数落我的冲动。想起《菜根谭》里“处世让一步为高,退步即进步的张本”的句子,又念及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洒脱,可心里那点委屈与懊悔总在打架。我知道自己情绪化不对,信息科的工作讲究逻辑与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该是基本功,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这情绪的出口,不该是对着同样为系统稳定性熬红了眼的同事喷发。

夜里翻调试日志时,看到上周为修复一个漏洞,主任凌晨三点还在工作群里发解决方案,忽然心里一沉。想起“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八个字,慢慢释然了些。他对图表的较真,或许是担心汇报时数据呈现不够直观,就像我们写代码时会反复检查标点符号,只是他用错了表达的方式。而我呢?明明可以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样沟通,却任由心魔当了家。这心魔,其实是对连续加班的倦怠,是对代码不被理解的委屈,更是对自己沟通能力不足的迁怒。它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死循环,总在压力的缝隙里冒头,考验着人的修行。

周五的技术评审会后,主任在收拾笔记本时忽然说:“前几天报告的事,我语气重了,图表确实不是原则问题。”我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眼里的红血丝——那是和我们一起为新系统上线熬出来的印记。散会后,我走到他办公桌前,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他摆摆手,点开我们共同开发的社区健康数据库:“你看,这组居民就诊数据的可视化效果,还是你做得最清楚。咱们搞信息的,就像‘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看着闷,其实每一行代码都连着实实在在的需求。”

屏幕蓝光映在脸上,忽然明白,这一周的种种,不管是代码调试时的沉闷,还是争执后的懊悔,都是信息人工作的常态。就像系统运行既有“晴空一鹤排云上”的流畅,也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宕机,职场本就是“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循环。重要的是在这些起伏里,看清自己的心——既懂得顺应“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技术趋势,在数字化转型的浪潮里写好自己的那部分程序,也学会收敛“怒发冲冠”的戾气,明白代码需要兼容性,人与人的相处更需要容错率。

下班时,同事约着去吃烧烤,说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继续跟新系统死磕。我笑着应了。窗外的晚霞正铺满天际,像一幅被优化过的像素画。原来沉闷会过去,冲突会和解,心魔也能被温柔降服。就像那句诗说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技术迭代也好,人生修行也罢,总在不经意处,给你重新编译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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